劉義慶(公元403—公元444), 字季伯, 原籍南朝宋彭城(今江蘇徐州)人, 文學家, 世居京口, 南朝宋宗室, 南朝宋文學家。劉義慶自幼才華出眾, 愛好文學。除《世說新語》外, 還著有志怪小說《幽明錄》。 《世說新語》是由他組織一批文人編寫的。宋武帝劉裕之侄, 長沙景王劉道憐之次子, 其叔臨川王劉道規無子, 即以劉義慶為嗣, 襲封臨川王贈任荊州刺史等官職, 在政8年, 政績頗佳。後任江州刺史。劉義慶是劉宋武帝的堂侄, 在諸王中頗為出色, 十分被看重。
劉義慶13歲時被封為南郡公, 後過繼給叔父臨川王劉道規, 因此襲封為臨川王。劉義慶自幼喜好文學、聰明過人, 深得宋武帝、宋文帝的信任, 備受禮遇。劉義慶一路來平步青雲, 15歲便任秘書監一職, 掌管國家的圖書著作, 有機會接觸與博覽皇家典籍, 對《世說新語》的編撰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17歲升任尚書左僕射(相當於以前的副宰相), 位極人臣, 但他的伯父劉裕首開篡殺之風, 使得宗室間互相殘殺。因此劉義慶也懼有不測之禍, 29歲便乞求外調, 解除左僕射一職。
劉義慶30歲時擔任荊州刺史, 頗有功績。荊州地廣兵強, 是長江上游的重鎮, 在此過了8年安定的生活。及後劉義慶擔任江州刺史與南兗州刺史, 38歲開始編撰《世說新語》, 與當時的文人、僧人往來頻繁。後因疾還京, 於41歲病逝於建康(今南京), 諡號“康王”。劉義慶是個“為性簡素, 寡嗜欲, 愛好文義”的人, 稱得上是文人政治家。一生雖歷任要職, 但政績卻乏善可陳, 除了本身個性不熱衷外, 最重要的就是不願意捲入劉宋皇室的權力鬥爭。不少文人雅士集其門下, 當時名士如袁淑、陸展、何長瑜、鮑照等人都曾受到他的禮遇。
《世說新語》是一部筆記小說集, 此書不僅記載了自漢魏至東晉士族階層言談、軼事, 反映了當時士大夫們的思想、生活和清談放誕的風氣, 而且其語言簡練, 文字生動鮮活, 因此自問世以來, 便受到文人的喜愛和重視, 戲劇、小說如關漢卿的雜劇《玉鏡台》、羅貫中的《三國演義》等也常常從中尋找素材。當然,
因為劉義慶當時人在揚州, 聽說了不少當地的人物故事、民間傳說,
所以在《世說新語》中, 也記載了一些發生在當時揚州的故事。如後世熟悉的成語“咄咄怪事”, 就是源自於曾擔任建武將軍、揚州刺史的中軍將軍殷浩被廢為平民後, 從來不說一句抱怨的話, 每天只是用手指在空中寫寫畫畫。揚州的吏民順著他的筆劃暗中觀察, 看出他僅僅是在寫“咄咄怪事”四個字而已。大家這才知道, 他是藉這種方法來表示心中的不平。可惜的是, 《世說新語》一書剛剛撰成, 劉義慶就因病離開揚州, 回到京城不久便英年早逝, 時年僅41歲, 宋文帝哀痛不已, 贈其諡號為“康王”。
劉峻(463—521年), 南朝梁學者兼文學家。字孝標, 本名法武, 平原(今屬山東德州平原縣)人。以註釋劉義慶等編撰的《世說新語》而著聞於世, 其《世說新語》注引證豐富, 為當時人所重視。而其文章亦擅美當時。他採用裴松之注《三國志》的辦法, 進行補缺和糾謬的工作。孝標徵引繁富, 引用的書達四百餘種。劉峻在東陽紫巖山講過學。生平坎坷, 不得志。死後門人諡曰玄靜先生。劉峻的文在南朝作家中頗有特色。其代表作《廣絕交論》和《辨命論》, 在當時的駢文中引人注目。其中《廣絕交論》是推廣漢代朱穆諷刺文章《絕交論》的論點而寫成。文章以主客問答的形式對南朝士大夫階層的人情世態作了無情的揭露和鞭撻, 文筆尖銳犀利。《辨命論》的主旨是說明人的窮通都由天命決定, 既非人事, 也不是鬼神所能影響的。
劉峻生不及一月, 曾任宋始興內使的父親劉病逝, 母親許氏不得不帶著他及哥哥法鳳回到故鄉。宋明帝泰始五年, 劉峻8歲, 魏攻占青州, 劉峻母子為亂兵所掠, 作為奴隸賣到中山。富人劉寶(一作‘實’)憫惜劉峻, 以束帛贖出, 並教他讀書。此時劉峻的叔父劉懷珍仍在宋為官, 並以軍功累遷至黃門郎領虎賁中郎將。魏實行民族隔離政策, 對南朝有戚屬者尤甚, 因此再徙劉峻母子到更為僻遠的代地。劉峻母子衣食難繼, 不得不到寺廟為僧為尼, 還俗只是後來的事情。劉峻卻非常好學, 在“居貧不自立”的情況下, 燃麻杆為燈;夜讀昏困, 就用麻杆燎發須, “及覺复讀”。齊武帝永明四年, 劉峻母子不堪忍受民族歧視, 由桑乾回到建康。
齊永明年間劉峻經常出都遊學, 遍求異書,
人稱他是“書淫”。曾參加翻譯佛經。《世說新語》的注, 是劉孝標回江南以後所作。自東晉偏安江隅以來, 建康一直為中國文化的中心。至建康, 劉峻自感少時的讀書不博, 加之生性魯鈍, 不勝愧嘆:“黌中濟濟皆升堂, 亦有愚者解衣裳。”此時劉峻已屆25歲,
“於是博及群書, 文藻秀出”(《南史》本傳)。梁初建, 劉峻曾被召“入西省, 與學士賀琮校點秘閣”。然而劉峻率性而動, 於學於識方面均不讓梁武帝蕭衍。一次“會策錦被事, 咸言已罄, 帝試呼峻”, 劉峻“忽請紙筆, 請疏十餘事”。蕭衍“不覺失色。自是惡之, 不復引見”。蕭衍對劉峻的忌恨一直延續了相當長的時間, 當劉峻編纂的《類苑》成, 蕭衍則另外組織一班文士編《華林遍略》“以高之, 竟不見用”(《南史》本傳)。這是造成劉峻由中年及老年坎坷、淹蹇的根本原因。
劉峻並不屈服於命運, 可是劉峻的命運卻是這樣的舛訛, 甚至幾次到了“疏薄遭棄”的境地, 不能不使他良多慨嘆, 由己及人、由今及古思索有關命運的課題。
偶然他聽到梁武帝蕭衍對管輅“有奇才而位不達”的議論, 於是接過話題, 洋洋灑灑寫成了《辨命論》一文。劉峻認為前人的辨命存在著許多不足, 如王充只是論其末卻“蔽其原”, 司馬遷辨惑而終為惑所蔽, 李康“論其本而不暢其源”, 郭象能“語其流而未詳其本”。劉峻本著“仕而不易, 則謂之命。命也者, 自天之命也”的角度, 逐一予以辨蔽。
最後由於蕭衍的忌恨, 劉峻雖為蕭秀徵為荊州戶曹參軍, 最終卻選擇了金華山為棲地的歸隱之路。他一方面設帳授徒, 一方面篩選收集自己的文章, 並寫成一篇《自序》總結他的一生。其中發出“魂魄一去, 將同秋草”, 將為“世不吾知”的悲嘆!不過歷史是有選擇的。在他死後, 他的學生私謚為“玄靖先生”, 作品亦不脛而走, 影響深遠。